上诉人（一审被告）：福建省德化县博邦陶瓷有限公司，住所地福建省德化县浔中镇城东工业区。法定代表人：徐贵州，该公司经理。委托代理人：张剑平，福建岱仙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一审原告）：武汉邦得力文化用品商贸有限公司，住所地武汉市武昌区东湖路１－２号。法定代表人：姚华，该公司执行董事。委托代理人：黄竞，湖北谦顺律师事务所律师。委托代理人：徐秋林，湖北谦顺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
上诉人福建省德化县博邦陶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博邦公司）因与被上诉人武汉邦得力文化用品商贸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邦得力公司）网络购物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湖北省武汉市武昌区人民法院（２０１４）武昌民商初字第００８１５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案件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２０１６年５月２５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博邦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张剑平，被上诉人邦得力公司的委托代理人黄竞、徐秋林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２０１４年７月３日，邦得力公司向博邦公司法定代表人徐贵州个人账号汇款５７９００元。
２０１４年７月１２日，邦得力公司作为甲方与博邦公司作为乙方签订《合同书》，约定：“一、货物：１、陶瓷碟子直径１０㎝数量２万个，单价４．６元，合计９２０００元。２、陶瓷杯子高１０㎝，口径９㎝，数量２万个单价５．６元，合计１１２０００元，３、陶瓷杯子高１５．５㎝、口径９㎝，数量１万个单价７．４元，合计７４０００元。二、合同金额：２７８０００元。三、交货时间、地点：２０１４年７月３１日以前交付，样品确认后１５个工作日运往武汉，乙方在合同生效后２０天内负责将货物运至甲方所在地，托运费由甲方支付。四、付款方式：合同签订后甲方预付３０％定金８３４００元给乙方，剩余部分待产品加工完成后，产品在无任何质量等问题的前提下甲方将余款一次性支付给乙方支付金额为１９４６００元。”双方还就其他事项进行了约定。甲方的法定代表人姚华与乙方法定代表人徐贵州均在合同书上签名并各自加盖公章。
２０１４年８月３日，邦得力公司向博邦公司法定代表人徐贵州个人账号汇款５００００元。
在双方履行《合同书》的过程中，邦得力公司法定代表人姚华与博邦公司法人徐贵州通过聊天记录就合同履行事项进行了协商。双方于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６日１３点１７分０６秒聊天记录中记录姚华发言：“你（指博邦公司）还有６４７６个杯子要给到我”，１３点４７分５１秒至１３点４８分５６秒聊天记录中记录“杯子５．６一个，２００００个，１１２０００（元）。碟子４．６一个，２００００个，９２０００（元），再加６０００元支架费用。总计１０２１００（元）”即新增加了支架款６０００元，未包含合同预定的第３部分即陶瓷杯子高１５．５㎝、口径９㎝，数量１万个，单价７．４元，合计７４０００元。１３点５７分２６秒博邦公司徐贵州就货款组成总计表述为“１１２０００＋９２０００＋６０００－１０７０００＝１０３０００”。博邦公司徐贵州认可收到邦得力公司给了１０７０００元（即２０１４年７月３日支付５７９００元＋２０１４年８月３日支付５００００元，二项合计１０７９００元）。就付款的问题１７点０７分２６秒聊天记录中记录姚华发言：“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８日全部出货，过期部（不）接收，我当日只能支持５００００”，博邦公司徐贵州答复“好的，明天拍吧”。
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６日邦得力公司通过阿里巴巴平台向博邦公司支付货物履约保证金５００００元（支付信息载明为白色杯子每个６．５元，数量６４７６个，总价４２０９４元，优惠７９０６元）。
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９日邦得力公司通过阿里巴巴平台向博邦公司支付货物履约保证金４７７０２元（支付信息载明为白色杯子每个１２元，数量３３１２个，总价３９７４４元，运费７９５８元）。
上述二项邦得力公司共计支付９７７０２元货款，该款项作为履约保证金尚保留于阿里巴巴交易平台。付款同时附订单两张，订单号分别为７７２８３２５９２０８５２９２、７７７３０８６５６５５５２９２，上述两批货分别于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８日、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９日发货，运单号分别为２０８００３４８２、２１３２６２４９４。
２０１４年８月２１日，武汉市德邦物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德邦物流）出具《收款证明》，载明：“今我（司）于２０１４年８月２１日收取发货人徐贵州由泉州德化鹏祥开发区营业部发往武汉武昌派送部的货物一票，货物单号：２１３２６２４９４，件数：１７２，包装：纸，品名：马克杯，收货人，姚华，地址：武汉江夏区江夏大道普洛斯物流园，现金收取代收货款１０３０００元，运费３６７０元，共收费１０６６７０元。”
２０１５年９月９日，德邦物流出具《补充说明》，载明：“兹证明，我公司于２０１４年８月２１日收取发货人徐贵州由泉州德化鹏祥开发区营业部发往武汉武昌派送部的货物一票，货物单号：２１３２６２４９４（阿里巴巴线上交易：《１》运单编号２１３２６２４９４．《２》运单编号２０８００３４８２），件数：１７２，包装：纸，品名：马克杯，收货人，姚华，地址：武汉江夏区江夏大道普洛斯物流园，现金收取代收货款１０３０００元，运费３７６５元，共收费１０６７６５元。”
２０１５年１２月１日经一审法院调查，德邦物流就２０１５年９月９日出具的《补充说明》做出更正，确认现金代为收款１０３０００元，运费３６７０元。并就单号：２１３２６２４９４收货人变更情况出具记录单一份，载明该单收货人信息由徐贵州变更为姚华。
还查明有关货物数量、重量问题：２０１４年８月１日至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９日，以德邦物流提供的货单号为准，邦得力公司共收到博邦公司发出的货物１８单，共计６２８纸（件），载明总重量１２６４９．５公斤。
邦得力公司确认收到博邦公司发出的货物１８单，经测量确认收到货物总重量为１２８２０公斤，与德邦物流单据载明实际收货总重量１２６４９．５公斤，误差１７０．５公斤。邦得力公司陈述实际收到货物陶瓷碟子２００００个；陶瓷杯子２００００个，其中一个破损、实际收到１９９９９个陶瓷杯子，以及价值６０００元的支架。
博邦公司认可向邦得力公司发出的货物１８单，确认发出货物总重量为９１２１．７公斤，与德邦物流单据载明实际收货总重量１２６４９．５公斤，误差３５２７．８公斤。博邦公司陈述实际发出货物，陶瓷碟子２００００个，陶瓷杯子２９７８８个，以及价值６０００元的支架。
综上，邦得力公司诉至法院要求：１、已经按照合同履行了付款义务，博邦公司应返还多收的９８６０７．６元；２、要求博邦公司支付９８６０７．６元的资金占用费，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贷款计算，从２０１４年８月２１日起至实际清偿之日止；３、要求博邦公司全部承担本案的诉讼费用，另诉请要求博邦公司方支付差旅费共计９３７１．７元诉讼请求，该请求后放弃。
博邦公司认为本案存在两个不同的合同关系，一是书面的合同，一是阿里巴巴的订单合同，该两个合同是独立的、是没有关系的。博邦公司已经将全部货物交付给邦得力公司，已经全面履行了合同的交货义务，诉争尚留在阿里巴巴交易平台的货款９７７０２元应属于博邦公司所有，邦得力公司要求退还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诉讼请求不能成立，依法应予以驳回。
一审法院认为：案件争议的焦点是阿里巴巴上双方载明的订单合同及支付款项是一份独立的合同、独立的款项？还是为支付货款虚拟交易，事实上该订单仍然为双方２０１４年７月１２日书面签订的《合同书》中相关订单组成部分及相应的款项？邦得力公司通过阿里巴巴平台上支付博邦公司的９７７０２元与邦得力公司通过德邦物流支付博邦公司的１０３０００元指向的货物是否是同一批货物是否存在重复付款的问题？
邦得力公司与博邦公司签订的《合同书》，系双方真实意思表示，未违反法律的规定，该合同真实、合法、有效，双方均应按照合同的约定履行各自的权利和义务。
在合同履行中，邦得力公司与博邦公司均认可，邦得力公司通过转账的方式向博邦公司汇款１０７９００元，通过阿里巴巴平台支付博邦公司履约保证金９７７０２元，德邦物流代博邦公司收取１０３０００元货款，以上邦得力公司共支付３０８６０２元。除了尚有９７７０２元履约保证金在阿里巴巴平台保留外，博邦公司收到邦得力公司支付的货款２１０９００元。
根据双方在阿里巴巴上平台确定的二项履约保证金９７７０２元的运单号分别为２０８００３４８２、２１３２６２４９４，与德邦物流代博邦公司收取的１０３０００元货物单号２１３２６２４９４一致，按照德邦物流出具的证明即该货物单号包含（阿里巴巴线上交易：《１》运单编号２１３２６２４９４．《２》运单编号２０８００３４８２），二者款项不同，但均指向同一批货物，由此可以认定同一批货物博邦公司分别收取了邦得力公司９７７０２元和１０３０００元。
根据双方于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６日聊天记录载明邦得力公司姚华发言：“你还有６４７６个杯子要给到我”、“杯子５．６一个，２００００个，１１２０００（元）。碟子４．６一个，２００００个，９２０００（元），再加６０００元支架费用。总计１０２１００（元）”，博邦公司徐贵州就货款组成总计发言表述为“１１２０００＋９２０００＋６０００－１０７０００＝１０３０００”。博邦公司认可收到邦得力公司给了１０７０００元。与邦得力公司陈述货物价格组成基本一致，即仍然主要围绕２０１４年７月１２日书面签订的《合同书》中约定的２００００个４．６元的碟子合计９２０００元，２００００个５．６元的杯子合计１１２０００元，以及新增价值６０００元的支架等就价格、数量进行协商，未涉及新规格的杯子。邦得力公司支付履约保证金５００００元时，支付信息载明为白色杯子每个６．５元，数量６４７６个，货物总价４２０９４元，优惠７９０６元，实际付款５００００元，但上述表述仍然与“还有６４７６个杯子要给到我”也即与２０１４年７月１２日书面签订的《合同书》相关联。关于货物总价４２０９４元，优惠７９０６元应为减少付款的意思表示，但在此却成为加收款项的意思，明显与常理不符。故按照邦得力公司陈述，该５００００元应认定为支付款项而虚拟的交易数量、单价，而非博邦公司抗辩所称形成新的合同和交易价格。同理，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９日邦得力公司通过阿里巴巴平台向博邦公司支付货款履约保证金４７７０２元，支付信息载明为白色杯子每个１２元，数量３３１２个，货物总价３９７４４元，运费７９５８元，实际付款４７７０２元，但按照前一货单５００００元货款没有涉及运费，本处运费却达７９５８元，与常理不符，故也可以印证邦得力公司陈述，该４７７０２元亦应认定为支付款项而虚拟的交易数量、单价，而非博邦公司抗辩所称形成新的合同和交易价格。
根据德邦物流出具的证据证实博邦公司确实先将发货人徐贵州作为运单号分别为２０８００３４８２、２１３２６２４９４的收货人，其后变更为姚华。在福建的发货人为何成为武汉的收货人，如果徐贵州是收货人，将导致邦得力公司无法正常收取货物。上述事实与邦得力公司陈述受到博邦公司徐贵州胁迫，被迫就同一批货物支付二次货款的陈述相印证，应可推定邦得力公司陈述的事实属实。
关于本案争议的发送的货物的数量及重量，邦得力公司认为收到了３９９９９个（１９９９９杯子＋２００００碟子），及价值６０００元的支架，共计６２８纸，总重量为１２６４９．５公斤。以上数据有湖北省体彩中心部室收货确认回执单１９份、指定收货机构统计一份，及德邦物流１８单货物清单为证。博邦公司认为发送货物４９７８８个（２９７８８杯子＋２００００碟子）也即包含合同书上第一、二项２００００个杯子、２００００个碟子以及阿里巴巴上定购的两批货９７８８个杯子（６４７６个杯子＋３３１２杯子）。共计重量为９１２１．７公斤。以上数据有博邦公司向一审法院出示的货物清单为证。因为物流单据仅载明货物１８单，６２８纸，未载明每个包装盒内碟子、杯子数量，无法直接计算碟子、杯子数量，但根据双方确定的货物重量可以作如下分析：庭审中，邦得力公司对争议的陶瓷碟子及陶瓷杯子进行称量，陶瓷碟子单个重量为１０６克，包装重量（含支架重量）每个３６克，陶瓷碟子一套重量为１４２克，若２００００个重量即为２８４０公斤，陶瓷杯子单个重量为４３５克，包装重量４６克，陶瓷杯子一套重量为６４１克，若２００００个重量即为９９８０公斤，两项合计４００００个总重量为１２８２０公斤（２８４０公斤＋９９８０公斤）。邦得力公司举证收到货物的重量为１２６４９．５公斤与当庭核查德邦物流计算货物重量１２８２０公斤误差１７０．５公斤。博邦公司举证发送货物的重量为９１２１．７公斤与当庭核查德邦物流计算货物重量１２８２０公斤误差高达３６９９．３公斤，明显与事实不符。本案中，德邦物流作为第三方，其提供的１８单货物清单的重量具有唯一性，且双方对此均无异议。邦得力公司就此举证货物的件数、重量与其陈述相印证，其证明的效力明显强于博邦公司的证据效力。
综合上述事实应认定阿里巴巴上平台上双方载明的订单合同及支付款项是双方２０１４年７月１２日书面签订的《合同书》的相关订单组成部分及相应的款项并包括了新增加的６０００元支架部分。邦得力公司通过阿里巴巴上支付博邦公司的９７７０２元与邦得力公司通过德邦物流有限公司支付博邦公司的１０３０００元指向的货物是同一批货物，也即２０１４年７月１２日书面签订的《合同书》中相关订单组成部分及包含新增加的６０００元支架部分。
关于博邦公司主张多支付２００个碟子，２５６个杯子，因仅有博邦公司陈述，无证据证明，不予采信。
现邦得力公司已付３０８６０２元（５７９００元＋５００００元＋５００００元＋４７７０２元＋１０３０００元），减去实际收到货物价值２０９９９４．４元（实际收到货物分别为碟子２万个×４．６元／个价值９２０００元＋杯子２００００个×５．６元／个价值１１２０００元＋支架６０００元－实际收到货物中有一支杯子破损价值５．６元），所以博邦公司方应退还给邦得力公司剩余货款９８６０７．６元。
现留存阿里巴巴平台上的履约保证金９７７０２元，应由博邦公司协助阿里巴巴交易平台退款给邦得力公司。其余多收取的９０５．６元亦应由博邦公司退款给邦得力公司。
另邦得力公司要求博邦公司支付资金占用费（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贷款计算，从２０１４年８月２１日起至实际清偿之日止）的诉讼请求，虽然９７７０２元一直留存在阿里巴巴平台上，但系博邦公司就同一批货物恶意收取二次款项的原因无法退还，故博邦公司对包含９７７０２元在内的９８６０７．６元资金占用费应按照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贷款计算，从２０１４年８月２１日起至实际清偿之日止。
关于邦得力公司不主张要求博邦公司支付的差旅费９３７１．７元，予以照准。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六十条 、第六十一条 、第一百三十条 、第一百五十九条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二条 的规定，判决：一、博邦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邦得力公司返还货款９０５．６元；二、博邦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协助阿里巴巴交易平台向邦得力公司返还货款９７７０２元；三、博邦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邦得力公司支付资金占用费（以９８６０７．６元为基数，从２０１４年８月２１日起至实际付清之日止，按中国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案件受理费２２４３元，由博邦公司负担（此款邦得力公司已垫付，博邦公司连同上述款项一并给付邦得力公司）。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 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上诉人博邦公司不服一审法院上述民事判决，上诉至本院，请求撤销一审判决，改判驳回邦得力公司的诉讼请求，一、二审诉讼费均由邦得力公司负担。事实和理由：１、本案存在两个合同，一个是双方签订的书面合同，另一个是阿里巴巴平台上的两份订单合同，一审认定为一个合同错误；２、本案双方签订的两份合同均已履行，博邦公司已按合同约定全面履行了交货义务；３、一审以货物的重量来推断博邦公司交付的货物不足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双方并未约定以重量作为交货依据，且每个陶瓷货物的重量是不同的；４、博邦公司通过德邦物流公司收取的货款是书面合同的货款，阿里巴巴交易平台上的９７７０２元货款属于网络订单的货款，属于博邦公司所有。邦得力公司要求博邦公司退还货款９７７０２元，并不是要求博邦公司协助阿里巴巴交易平台向邦得力公司返还货款９７７０２元，一审判决超出邦得力公司的诉讼请求；５、博邦公司至今没有取得阿里巴巴交易平台上的货款９７７０２元，一审判决博邦公司支付资金占用费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
被上诉人邦得力公司答辩称：一审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博邦公司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请求驳回其上诉请求，维持原判。１、本案不存在两个合同，双方为履行书面合同而在网络平台进行虚拟交易，邦得力公司为同一批货物支付了两笔货款，博邦公司应将多收取的货款予以返还；２、邦得力公司陈述双方合同已履行完毕，是建立在只有一个合同的基础之上。
二审期间，双方均未提交新证据。经查，一审认定事实属实，本院予以确认。二审另查明：２０８００３４８２运单号物流信息显示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４日２１：１６发货，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７日到达目的地“襄阳襄城区营业部”，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９日１６：１５正常签收。二审庭审中，博邦公司称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８日之前的发货均为２０１２年７月１２日书面合同的货物。
本院认为，本案的争议焦点是博邦公司是否向邦得力公司重复收取货款。博邦公司庭审称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８日之前的发货均为履行书面合同，但又称２０１４年８月１４日发货的２０８００３４８２运单号交付的是网络平台中一份订单的货物，而２０８００３４８２运单号实际物流信息与网络订单详情不一致，且早于网络下单时间。同时，在两份网络订单的交易中，一份订单货款５００００元不涉及运费，另一份订单货款３９７４４元涉及运费７９５８元，实际运输到付又收取运费３６７０元，而且一份订单中的优惠款项变成了加收费款项。博邦公司主张存在书面合同和网络订单合同，但对上述网络订单中不符合日常交易做法的情况未予任何说明，故本院采信邦得力公司关于双方在网络平台进行的是虚拟交易的解释。鉴于本案发送货物的数量是认定博邦公司是否重复收取货款的关键，虽然每个陶瓷产品重量有差异，但同类产品的差异有限，一审法院以第三方德邦物流公司运输本案货物的重量为基准，通过与双方当事人各自主张的货物重量进行比较，而采信接近德邦物流公司运输货物重量的邦得力公司关于货物数量（不包含网络订单指向的货物）的主张，并无不妥。综上，对博邦公司关于分别存在书面合同、网络订单且均已全部履行的主张，本院不予支持。博邦公司向邦得力公司多收取的货款应予退还。博邦公司已在网络交易平台之外收取了全部货款，故应协助网络交易平台将邦得力公司留存在平台上的履约保证金退还给邦得力公司。博邦公司故意多收取货款，且不及时协助网络平台向邦得力公司退还履约保证金，一审法院判决支持邦得力公司关于资金占用费的诉求，并无不当，本院予以维持。
综上，上诉人博邦公司上诉请求缺乏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一审法院所作判决并无不当，本院依法予以维持。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 第一款 第（一）项 的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２２４３元，由福建省德化县博邦陶瓷有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褚金丽
审判员何义林
审判员蒋劢君
二〇一六年七月十一日
书记员丁洁
